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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结构中的婆媳关系
发布时间:2018.10.10 关键词: 原文来自:
  

解开婆媳关系的死结

或许要从探索俄狄浦斯结构开始

解开三角关系之迷


文 | 心之爱/新雨流泉

(本订阅号第345篇原创文章,转载请联系授权)




中国不少婚姻悲剧是婆婆干涉夫妻事务导致婆媳矛盾升级,并成为解不开的死结,不少夫妇不是劳燕分飞,便是在凄风冷雨的婚姻中苦挨日子。很多人将这归罪于夹在中间的儿子没掌握妻与母之间的平衡技巧。技巧是可以学的,前提是他愿学或者说学起来不费劲,很多丈夫不是不愿意学就是学着实在别扭,因为他们的意识和潜意识在打架,深受原生家庭俄狄浦斯结构所苦而不自知,解开婆媳关系的死结或许要从探索俄狄浦斯结构开始,解开三角关系之迷。


自从孩子出生起,父母之间的两人关系就变成三人关系。这是对俄狄浦斯神话最直接的解读,这正是弗洛伊德将俄狄浦斯情结作为发展任务背后的原理,父亲、母亲和孩子都牵涉在内,俄狄浦斯结构的隐喻是对多种三角情境的解读,俄狄浦斯情结关注的是第三方的影响和闯入对伴侣关系造成的好或坏的改变,这伴侣可以是母亲和婴儿、父/母和孩子、或是有着亲密关系的两个成年人。


在儿子、婆婆、儿媳这个三角关系中,婆媳关系冲突的根源是婆婆和儿媳对三人关系的解读和各自持有的心理地位大相径庭,婆婆对与这个成年男性关系的定位是母婴关系或母亲与孩童的关系:“儿子再大,在我眼里永远是孩子”。与儿媳相比,婆婆凭借血缘和抚育经验获得了与儿子之间稳固的“伴侣关系”,儿媳是闯入者。在中国道文化中,孩子渐渐将社会教化和家庭教养内化成人格中的超我,婆婆和儿子潜意识里默认了母亲对孩子意志的支配权(行事要符合孝道),故而在不少因婆媳矛盾而导致婚姻破裂的案例中会有一个逆来顺受的孝子。


妻子对这个成年男性关系的期待则是配偶关系:“情感(物质)互利互惠,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与婆婆相比,儿媳试图凭借与丈夫性和爱(不只限于此),以构筑核心家庭中的女主人地位。在中国嫁娶文化中,儿媳还有难言之隐,这就是“寄人篱下”的不安全感,哪怕小两口独立居住,公婆和夫家的亲戚联系得往往会比妻子父母和家族频繁,当夫妇俩生儿育女后更是如此。深入一个以血缘为纽带的群体,作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妻子再能干、再坚强都难以完全消除隐秘的孤独感和对被认可、被看见和被抚慰的渴望。



当女性从原生家庭嫁到夫家时,就基本告别了天真烂漫的环境进入察言观色的环境,她必须学会和公婆,乃至丈夫的整个家族打交道,而她在这个陌生环境最重要的安全港便是丈夫,丈夫不靠谱带来的痛苦就等于生命初期与母亲的分离体验,环顾四周,竟无一人可言。这就造成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很多儿媳试图在夫家找到一个母亲,期待婆婆把自己当亲闺女看待,或者要求婆婆对待儿媳和儿子一碗水端平,对婆婆偏袒丈夫的行为十分敏感,例如,婆婆给丈夫洗衣服,或者进门送上拖鞋,丈夫到婆婆房间里聊天等鸡毛蒜皮,都担心婆婆会把丈夫惯坏了,而无法理解这有可能是丈夫和婆婆的情感联结方式。通常来说,要求婆婆对待儿媳像对待儿子一样几乎是永远不可能,儿媳为此愤愤不平就很容易制造新一轮矛盾。正如有人言:“你(儿媳)和婆婆之所以产生关系,只是因为你嫁给了她的儿子。就像你到看中了超市里的一套不锈钢厨具,商家附赠一个木勺子,既然你买的是这套不锈钢厨具,就没有必要对这只木勺子的质量有太多要求。”


不少不睦的婆媳关系往往需要追溯到丈夫原生家庭中丈夫生命早期的三角关系即公公-婆婆-丈夫。强势的婆婆通常标配一个不作为且阉割了的公公(阉割者往往是儿子的祖父母),他对婆婆的行为敢怒不敢言或干脆视而不见。儿子在生命早期,在整个成长过程中,扮演的是俄狄浦斯竞争的胜利者,取代了父亲的地位,从而成为母亲的“小老公”,这使他渐渐粘附在母亲身上,形成共生性的或者相互依赖的母子关系,阻碍了分离-个体化进程,对父亲的去理想化或反向认同就很可能发展成为一个孩童化的儿子。


孩童化的儿子通常称为“妈宝男”。在他们眼里母亲是全心全意为他服务的女神,母亲的话就是圣旨,口头禅则是“我妈说……”。他们心智化能力极低,给妻子以没有是非观念,没有个人意志的强烈印象,令妻子最苦恼的是丈夫完全变成了婆婆的传声筒。他们经常试图让婆婆参与夫妻事务,代替他们行使原本丈夫行使的功能。他们会天真地以为母亲所思、所感和他们一样,会理解妻子的善意和苦心,这经常会在夫妻关系中制造“葫芦娃事件”, 导致本就疏离的婆媳关系恶化,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不分轻重、不加选择、不加润饰地把儿媳对婆婆的微词说给母亲听,弄得妻子尴尬不已、叫苦连天。



如果说孩童化的了儿子是稀里糊涂地破坏了婆媳关系,那么父母化了儿子则简直是明知故犯、故意糊涂。他们不少人是俄狄浦斯的失败者,就是说在与父亲的竞争或和同胞的竞争中失败,没有充分获得父母的镜映和抚慰,而是内化了一个有条件的父母的客体,他们的潜意识组织原则往往是:“如果我不……,父母就会……”,日积月累他们就学会了照顾父母的情绪,形成牢不可破的假自体,仿佛和真的一样,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固化假自体。在双亲有着焦虑人格或者传统观念强烈的家庭,孩童化的儿子简直就成为父母情绪的容器。成年后,他就会继续当这个容器,被所谓的孝道观念绑架,这就是所谓的愚孝男。


愚孝男艰苦和失爱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往往具有很完善的社会功能,甚至有所成就,在很多事情上仿佛能体验和疼爱妻子,也显得精明能干,可是就是在婆媳关系中异常地顽固。他们不是不明辨是非,而是对婆媳矛盾持不作为态度,只求婆媳相安无事,对增进婆媳关系没有兴趣或者力不从心,当婆媳发生冲突时通常劝妻子忍耐、再忍耐:“她再不对也是我妈,你就多忍忍吧!”,逼急了反而会用“妈只有一个,媳妇可以再娶!”给妻子施压。妻子起初翘首企盼丈夫能有所调整,结果会发现就是铁板一块,她就会变得心灰意懒或者噤若寒蝉,婆婆便会成为这个核心家庭的女主人,一轮一轮本不是矛盾的矛盾就会演变成婆媳矛盾。


最后需要澄清一个可能引起的误会:婆媳矛盾的责任完全在丈夫,丈夫会玩平衡就万事大吉了。事实上,很多时候并不是这样。很多婆媳矛盾和儿媳、婆婆的个人特质有关,这往往源于她们的内在客体关系,而相互间所持有的固有偏见,这可能是她们深受原生家庭俄狄浦结构所苦的迹象,她们也面临着诸多三角关系去探索和解答。(文章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机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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